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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5章 (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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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田早已枯竭。

他拖著步子。艱難的移動著。

一身著粉色衣裙的少女,側身坐在一匹駱駝之上,手執一條長鞭,跟在他的身後。時不時見他速度慢了,便是一鞭打在他背上。

月陽咬著牙,生生忍住了那劇痛。

一道黑影劃過。月陽好似絲毫沒有察覺一般,依舊麻木的前行。

飛身躍下。月雲妤立即便見銀絲飄至了不遠處那一身狼狽的人身前。

仔細看了看,月雲妤皺眉,不確定的喊了聲:“月陽?!”

那揮鞭的少女,本並未在乎月雲妤一行人,只是卻在她喚出聲的檔口,手中正揚起長鞭猛然頓住。

一臉驚異的擡頭看了過去,待那一頭在空中飄飛的冰藍色長發引入眼簾,少女立即驚呼一聲,腳下一個輕越,跳下駱駝便想走。

只是,她才剛走幾步,便見一個身著雪白衣衫,一頭銀發飄飛的小女孩站在了自己身前。

月陽身子一震,緩緩擡起了頭,那無神的雙目終於慢慢有了焦距,定格在了月雲妤的臉上。

“師,師傅..............”沙啞的聲音,那裏還聽得出當年少年模樣。

月雲妤皺了皺眉,將視線轉向了那被琉璃攔住的粉衣少女身上。

那少女,此時臉上有著些驚慌之色,那面容,月雲妤隱隱覺得有些熟悉,多看了一會兒,才想起來,這不就是當年一直和月陽在一起那名叫娜娜的女孩嗎?

來回在兩人之間看了看,月雲妤道:“到底怎麽回事?!”

月陽輕輕垂頭,沒有說話。

娜娜卻早已一臉慘白,轉頭看了看一臉嬉笑之色的琉璃,擡手便是一鞭子揚了過去。

看著娜娜的動作,月雲妤微微怔了怔,她分明記得,當年娜娜身上並不具備靈根的。

可是,此時她揚起的長鞭之上,卻分明布滿了靈氣。

一時間,月雲妤突然想起了,當年自己還是尋南宗弟子時,追查的那件事情。

那個時候,不是出現了不少沒有靈根的修者嗎?!

娜娜與他們,有什麽關系?!

越發覺得有些奇怪,月雲妤皺眉輕喝一聲:“琉璃,別傷她!”

看著那朝著自己而來的鞭子,琉璃本是怒了,聽見月雲妤的喊聲,猶豫了片刻,到底還是沒有還手,只是一把拽住了娜娜的長鞭,猛的用力。

“砰砰砰!”幾聲輕響而過,娜娜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。

低頭看了看,手中的鞭子早已斷成了幾節。

本還想著琉璃年歲不大,傷不了自己的娜娜,臉色再次白了幾分,她雙腿一軟,癱坐在了沙地上。

月雲妤擡步走到月陽身邊,蹲下身子,查看了一番他身上的傷勢。

靈氣耗盡,體內氣息紊亂,偏偏那些能運行靈氣療傷的各大經脈還被人封住了。

月雲妤臉上難看不已,這對月陽動手之人,分明就是要月陽死啊!

冷眼看了看那邊的娜娜,月雲妤從儲物戒指拿出一顆療傷丹藥扔進了月陽口中。

看著月陽的傷勢漸漸穩定,月雲妤才擡步走向娜娜。

“他身上的傷,都是你所為?!”

月陽修煉的時間不長,再加上沙漠內地靈氣稀缺的原因,至今還未築基。

可眼前的娜娜,卻早已是築基中期修士。

說起來,沒有靈根的修者,娜娜還是月雲妤見過的修為最高的,以往見的那些,多半都是連練氣一層入門都沒達到。

甚至,她以前還猜測過,這樣的修行者無法入門,現在看到娜娜,倒是似乎不是那麽回事啊。

“不,不是。”娜娜搖著頭否認。

成了修士,她見到月雲妤反而沒了以前那麽自在。

或許,以前不是修士的她,只是覺得月雲妤神秘而已,可如今同為修士,她卻覺得眼前的月雲妤就好似一個巨大的猛獸,讓她喘不過氣。

☆、407丶舍棄過去

“不是?!”

月雲妤挑眉,上下打量了娜娜一番:“那你說,是誰傷的他?!”

娜娜身子一抖,垂著頭不敢看月雲妤。

月陽那身傷,其實就是她所為,只是面對月雲妤,她突然不敢承認了。

“不說嗎?那你說說,你這身修為,是怎麽來的如何?!”

“我,我...........”娜娜咬著唇,突然爬起身,坐換成了跪:“大姐姐,你饒了娜娜吧,娜娜錯了,不該對阿恁哥哥動手。”

“饒了你?!”月雲妤輕笑:“一句不該對他動手,一句饒了你,就要讓我放棄追究你對他的傷害?”

“我...........”娜娜一楞,臉色有些難看。

輕哼一聲,月雲妤不耐煩道:“說!你這身修為,是怎麽來的?!”

娜娜咬著唇,低著頭,除了身子輕顫,什麽也沒說。

月雲妤倒是沒想到,昔日那率真的小丫頭,居然也學會這麽一招了。

心底怒氣湧起,月雲妤正欲再說什麽,那邊的月陽卻突然出聲了。

“師傅,不用問她了,我知道她的修為,是怎麽來的。”

月雲妤一楞,轉頭看向月陽。

擡手摸了摸嘴角已經幹涸的血跡,月陽嘲諷一笑:“師傅離開不久,我便進入了練氣一層,自那以後,娜娜便每日來纏著我要求教她修煉之法,只是娜娜無論怎麽做,都沒法在體內凝聚一絲靈氣............”

月陽的語氣有些無奈,或許,他是真的想要教娜娜修煉的。

可惜。娜娜本身並不具備靈根,在自身靜脈封閉的情況下,她的身體根本儲存不了靈氣。

月陽輕舔了舔嘴角,看著娜娜,眼底滿是沈痛之色:“我記得當初師傅說過,娜娜此生與修道無緣,在她努力無果之後。我便將師傅的話告訴了她。可是............呵呵!”

月陽嘴角的嘲諷,越發大了些:“可是她卻認為,是我不肯好好教她。從那以後,她便經常****一個人到我屋內翻找師傅留下的東西,我不忍心拆穿,便也隨了她去。直到有一日,綠洲來了一名怪異的修士。娜娜偷偷跟著他修行,甚至,將師傅留下的東西告訴了那人,那人以全村人的性命。逼迫我交出師傅所留之物,我無奈,將東西給了他們。可他們無力打開,就在一月前。毀了整個村,然後一路追殺我至此.............”

聽著月陽的敘述,月雲妤瞇了瞇眼。

殺人奪寶嗎?!

這種事情,在修真界,是在正常不過了,只是,以凡人的性命做要挾,這是不是讓人有些不齒呢?!

當初她留給月陽的法決玉簡,其上是加了禁制的,她本身對陣法禁制之內在行,便也就習慣了這些下意識的小防備,卻不想到害了那綠洲內的一群普通人。

轉頭看著娜娜,月雲妤輕嘆一聲道:“那人現在何處?!”

知道自己已經瞞不住了,娜娜小聲道:“他行蹤不定的,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。”

不知道嗎?月雲妤皺著眉,俯下身指尖微挑,便將娜娜腰間掛著的儲物袋勾了下來。

“不要!”

眼見月雲妤拿走自己的儲物袋,娜娜驚呼一聲,擡手便想要去搶。

只是,月雲妤又那裏會讓她如願,身子輕輕向後退了幾步,便遠離了她。

因為本身不能修煉,便處處算計月陽,這種人,到底還是自私自利的,要知道,那綠洲內,可不是只有月陽的親人和朋友,還有她自己的!

對自己的親人朋友尚且下得去狠手,心思之毒,可想而知。

打開儲物袋看了看,裏面倒是清楚,除了一種泛著怪味的褐色丹藥,再無其他。

看著那丹藥,月雲妤楞了片刻,突然笑著出聲道:“娜娜,我想,你的修為,就是一直吃這種丹藥得來的吧?!”

娜娜一楞,眼底閃過驚慌之色:“大姐姐,求你還給我好不好?!”

還給她?

說的倒是輕松,在自己落了下風便苦苦求饒,佯裝可憐,在自己占了上風就趕盡殺絕............

她如今的作為,倒是讓月雲妤越發看扁了她。

沒有理會娜娜的哀求,月雲妤看著手中的儲物袋繼續道:“據我所知,這種丹藥,應該是以擁有靈根的孩童血液做藥引而成,你知不知道,你到底喝了多少人的血,才有如今的修為?!”

血?!

到底還是一個小女孩,驟然聽月雲妤提到那丹藥是以孩童血為引,娜娜的胃裏泛起了些惡心。

“怎麽可能!”

“怎麽不可能?!”月雲妤面色冰寒:“我親眼所見,如何不可能?!”

當初從涪陵秘境,無緣無故到了一座普通的城市雖然有些奇怪,可是就憑之後的查證來看,自己經歷的那一切,並不是虛假的。

這原理月雲妤想不明白,可是當初的所見所聞,卻是已經記在了心裏。

“我,我............”

“娘親,跟她有什麽好說的,這女人身上,泛著一股子惡心味,我們走了好不好,琉璃不想看見她!”

沒等娜娜說話,那邊早已不耐的琉璃卻是嫌惡的開了口。

那說話之時,還時不時的擡手扇著鼻尖,看樣子還真是好似有什麽不好聞的味道一般。

擡眼看了看琉璃,月雲妤想了想,點頭:“那走吧。”

早些趕回修真大陸才是,這娜娜,便讓她自生自滅吧。

轉身走到月陽身前,月雲妤蹲下身,與他平視著:“你是跟我走,還是繼續留在這沙漠裏?!”

月陽楞了楞,轉頭看了看那邊的娜娜,眼底劃過一絲堅定:“我想跟師傅走,這裏...........已經沒有我所留戀的了。”

沒有留戀的了嗎?!

月雲妤輕嘆一聲:“跟我走,你就要斬斷這沙漠裏,曾經的一切,你做得到嗎?!”

斬斷一切嗎?月陽沈默。

月雲妤倒也不急,就那樣靜靜看著他,等著他的答案。

“我可以的!”

☆、408丶留她一命吧。

重重的點頭,不知為何,答應了以後,月陽覺得這麽久以來,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東西,似乎都緩緩散開了去,一時間心中輕松了很多。

唇角微微勾起,月雲妤再次看了看跪在沙地裏的娜娜,對琉璃道:“留她一命,我們走吧!”

“娘親,琉璃也一點兒都不想殺她!”那一身惡心的味道,琉璃是一點兒也不想靠近了。

月雲妤笑著搖了搖頭,對月陽道:“還能自己走嗎?!”

“能!”月陽點點頭,咬牙站起身。

一行人陸陸續續的回到舟上,月陽也沒讓月雲妤失望,整個過程,他便是一眼也沒有再看那沙地中的娜娜。

看著那遠遠離去的小舟,娜娜眼底怨毒之色一閃而過。

一道人影從她身後緩步走來。

娜娜似有所察覺一般,猛地轉身磕頭道:“師傅!”

額尖觸碰著滾燙的黃沙,沒有聽聞那人出聲,娜娜咬了咬唇,繼續道:“師傅剛剛為何不出來?!”

那行走的人一頓,扯了扯衣襟。

娜娜只聽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響起,許久後,一道有些渾厚的男聲才響起:“哦,娜娜是在責怪師傅?”

“不,不!”娜娜心底一寒,慌忙擡起頭道:“不是的,不是的!娜娜不敢責怪師傅!”

烈陽下,那人一身清華,嘴角帶著些殘忍的邪笑:“哦,不敢責怪,那就是說,其實你還是責怪的啊!”

“沒,沒!”娜娜搖著頭。眼底有些驚恐!

“嗯,不管有沒有,犯了錯,就該懲罰的是不是?!”

“師傅,娜娜............”娜娜咬著唇,身子一顫,暈了過去。

也不知那人到底會用什麽辦法懲罰她。只是。能將一名築基修士生生嚇暈過去的,只怕不是什麽一般的懲罰。

看著娜娜暈倒,那人嫌惡的皺了皺眉心。擡眼看向月雲妤和乾玉幾人離開的方向,勾唇笑了起來:“月雲妤,乾玉,沒想到。居然能在這裏遇到你們啊,也沒錯。那樣的火系法決,也就只有十殿才會有...........”

一陣微風,掀起了那人遮住臉頰的少許發絲。

這人,若是月雲妤和乾玉看到。定然會驚訝。

那張臉,不正是尋南宗一峰大弟子,官子俞!

一條小蛇從他袖口而出。蜿蜒這攀上了官子俞的肩頭。

官子俞側頭看了看,輕聲道:“苗苗。去吧,她給你了。”

那小蛇吐著舌杏子,看著娜娜眼底閃過人性化的貪婪。

之間它緩緩從官子俞身上爬下,鉆進了娜娜的衣衫之內。

官子俞笑著,突然又有些嫌惡的皺起了眉,看著娜娜衣衫凸起的地方道:“你快些,我去遠處等你。”

官子俞話落,轉身向著遠處走去,只是,卻沒走多遠,便聽見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。

腳步微頓了頓,官子俞有些不耐的掏了掏耳朵,繼續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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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月雲妤幾人看到沙漠的邊際時,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。

眼看著要出沙漠了,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心的起來。

月陽望著身後的沙漠,眼底帶著些許的留戀。

看了看一旁的月雲妤,沒等她的發現,又狠狠掐斷了那僅存的一絲留戀。

前方,有著一個更為廣闊大天地,在等著他!

邊緣在近,空氣中的靈氣也見見密集了起來,千成亦和萬俟伯丞兩人見此,立即在甲板上入定了。

劉芳芳猶豫了片刻,也去了夾板之上。

月雲妤本身就可以不用吸收靈氣,自然不著急。

許逸凡因靈界禁地一行,也不缺少靈氣。

這家夥,從靈界禁地出關以後,還穩穩的晉升到了元嬰後期。

至於乾玉嘛,這個家夥,月雲妤就沒把他看透過。

小舟進入修真大陸邊境的一刻,夾板之上同時暴起了陣陣靈氣波動。

月雲妤挑了挑眉,走出船艙看了過去。

不知是不是在荒蕪之地待得太久,三人就在這片刻的打坐時間中,居然齊齊突破了。

千成亦直接從元嬰初期,跳到了和許逸凡如今相同的境界,元嬰後期。

萬俟伯丞的修為,穩穩停在了金丹大圓滿。

看來,只要他找個時間,就可以試著沖擊元嬰了。

劉芳芳本身這麽多年都荒廢了修行,可是這一會兒,倒也突破了一個小境界,從築基中期,一躍到了築基後期。

斜斜的靠著艙門,月雲妤看了半晌,才笑著出聲:“恭喜幾位了。”

千成亦和萬俟伯丞兩人點了點頭,笑著回應月雲妤。

劉芳芳卻是拉著鬥篷,緩緩將頭低了下去。

月雲妤輕笑,似也不在意劉芳芳的動作,正欲再說什麽,卻突然感應到前方有輕微的靈氣波動。

“有人來了?!”千成亦面色有些不好,畢竟,當初他們從修真大陸離開,就是為了躲避尋南宗的追殺,這剛一回大陸,若是就被人發現............

“你在擔憂什麽?!”沒有去在意那逐漸向著這裏靠近的人,月雲妤突然道。

千成亦一怔,轉頭看著月雲妤,確定她是在跟自己說話之後,才道:“尋南宗...........”

“何必在意尋南宗?!當年之事,他們如今還敢再追殺你?!”

千成亦楞住,月雲妤說的,一點兒沒錯!

先不說自己如今已是元嬰後期修為,堪比尋南宗幾峰峰主,加上月雲妤和乾玉在此,誰又敢肆意動手?!

畢竟,十殿是各大宗門都不願得罪的。

幾人說話間,林中竄出一群修士,將整個小舟圍了起來。

乾玉大步踏出,站在月雲妤身前,將行進的小舟停了下來。

“你們是什麽人?!”一名身著黑裙的女子從人群中步出,仔細掃了一番舟上的幾人。

視線在落到月雲妤身上時,楞了片刻,顯然是對月雲妤的頭發和裝著有些奇怪。

她奇怪,也很正常,這整個修真界,可以說就只有她一人是經過異火淬煉成這樣了,款且,這發絲的顏色,的確有些吸引人的視線。

☆、409丶泮善林?!

撇開視線,見幾人並不答話,黑衣女子皺了皺眉,語氣有些不耐:“我問你們,你們是什麽人,從哪裏來?!”

那女子不過築基初期修為,語氣卻不可謂不小。

月雲妤剛剛看見她的第一好感,瞬間退了個幹凈。

挑了挑眉,月雲妤道:“你又是何人?!”

“肆意對他人大呼小叫,可是非常不禮貌的!”接在月雲妤之後,許逸凡冒出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。

那女子皺了皺眉,視線落在了眾人足下的小舟之上,眼底閃過絲絲異色。

代步法器嗎?!她倒是有些興趣,不知,大師兄來了,能不能讓這些人,將這代步法器交出來!宗門若是有了這代步法器,周圍的其他宗門,定人會對她宗忌憚三分!

黑衣女子輕勾了勾唇,似乎已經想象到了自己將那小舟踩在腳下的場景。

月雲妤有些無語,這女子眼中的貪婪,似乎有些太明顯了。

難道,他們一群人,看起來就是好欺負的嗎?

那一身黑衣,看著倒是給人一種穩重之感,可是她這些作為,讓月雲妤立即明白,這姑娘,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啊!

一名男修,小跑到女子面前,小聲道:“師姐,師傅只是讓我們來看看而已,這些人看起來不好惹,我們就放他們走吧!”

“放他們走?!”黑衣女子有些不悅的轉頭:“來了我黃宗的地界,怎麽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?怎麽著,也要留下點兒東西才行!”

“撲哧!”月雲妤突然笑出了聲:“我說這位姑娘,從你家地界過,還要給過路費的啊?!”

兩人說話聲音雖小。可是以月雲妤幾人的耳力,如何會聽不到。

聽見月雲妤的小聲,黑衣女子轉過頭,揚起下巴道:“那又如何,你今天給也的給,不給也得給!”

“哦?那姑娘想要的是什麽東西?!”其實,不用問。月雲妤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。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!

等的就是月雲妤這句話,黑衣女子又那裏會客氣:“把你們腳下的代步法器留下,你們便可離開!”

乾玉看著月雲妤。眼底閃過絲絲寵溺,居然一句話也沒說。

若是換做平常,有這樣大張旗鼓想要搶他東西的,只怕那人早就沒命了。

“留下就能走嗎?!”月雲妤歪頭。做思考狀。

“當然!”黑衣女子點頭,那看著舟身的眼睛。恨不得現在就貼上去一般。

琉璃看著那女子,上前扯了扯月雲妤的衣擺:“娘親,他們好煩啊,我們走了好不好?!”

這些人。沒看頭,修為不高也不好吃,琉璃嚴重表示抗議。

小琉璃就會拆她的臺!

無語的看了一眼琉璃。月雲妤嘆氣道:“那我們就走吧。”

見幾人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話的模樣,黑衣女子不由有些惱了。

轉頭看著一名男修吼道:“大師兄呢?大師兄怎麽還沒來?!”

她話音才落下。一名同穿黑色衣物的男修便禦劍從遠處而來。

擡頭看了看遠處,黑衣女子嘴角緩緩勾起,大喊道:“大師兄,我們在這裏!”

那黑衣男修轉頭看來,待看見那舟上的月雲妤一行人時,似乎楞了楞,這才繼續前行。

“大師兄,你看這些人,好沒理!”黑衣女子嘟著唇,語氣中滿是抱怨。

好沒理?!!!

舟上眾人風中淩亂,他們沒理嗎..............

看了看那黑衣女修,那他猶豫了一下,到底還是越過她朝著月雲妤幾人走了幾步:“幾位前輩,小師妹不懂事,耽擱了各位的行程,還請見諒。”

“大師兄?!”看著男修抱拳行禮,那黑衣女修一時間呆住,好一會兒才小跑上去抱住了那男修的臂膀,略帶撒嬌道:“大師兄,你看他們足下的代步法器,若是我們能得..............”

“阿月,夠了,他們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!”

沒等那黑衣女修說完,男修便擡起頭打斷了她的話。

就在那男修擡起頭的瞬間,站在舟上的劉芳芳身子猛然一震,險些跌了下去。

萬俟伯丞手快,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。

微彎下腰,剛想把她扶起來,卻聽見了她低低的呢喃聲:“泮師兄,泮師兄............”

萬俟伯丞身子一頓,擡頭看去,只見前方那男修的側臉,確實很像泮善林。

月雲妤和千成亦也發現了這點,兩人對視一眼,月雲妤轉頭看著那男修,有些不確定道:“泮師弟?!”

正與那黑衣女修說話的男修一頓,眼底劃過絲絲疑惑,猛地轉頭看向月雲妤。

那張熟悉的臉龐暴露在幾人面前,他那裏是有些像泮善林,他分明就是泮善林才對。

見此,眾人那裏還在舟上待得住。

劉芳芳第一個甩開萬俟伯丞的手,跳下了舟,向著泮善林跑去。

風劃過,掀起了劉芳芳一直帶在頭頂的兜帽,潔白的肌膚裸,露出來,月雲妤發現,劉芳芳的面容,居然已經恢覆成了以前的模樣。

仔細想想,似乎在舟上這麽久,她一直沒有再服用沙漠中那種藥汁了。

“泮師兄!”重重的撞進泮善林懷中,便是連兩人相撞時的疼痛,她也沒有感覺到絲毫。

泮善林楞了楞,不過也是片刻而已。

回過神來的泮善林,輕輕推開了懷中的劉芳芳,看著她道:“請問,道友認識我?!”

帶中些疑惑的話語飄進耳中,劉芳芳一怔,那眼框本欲流出的淚水,也在一瞬間停滯,擡頭對上那雙陌生的眼:“你不記得我了?!”

泮善林笑了笑:“道友何出此言,在下並不認識你,不過,你確實好像有些熟悉,或許,我們曾經在那裏見過!”

一旁見劉芳芳撲進泮善林懷中,早已不悅的黑衣女修也回過了神,一個箭步上前,擡手便一巴掌扇在劉芳芳的臉頰之上。

“啪。”

一聲脆響響徹樹林,下一刻,便見劉芳芳被那女修狠狠一推,跌坐在了地面。

☆、410丶從前,從前......

“呸!真是好不要臉。”朝著劉芳芳吐了一口口水,黑衣女修似嫌惡一般,在裙擺上擦了擦打過劉芳芳的手。

月雲妤皺眉,本以為以劉芳芳的性子,怎麽也要與那黑衣女修爭吵一番。

卻不想,她只是站起身,看著泮善林,便是連身上的灰塵都沒有去拍掉:“你真的,不記得我了?!”

對上那雙滿是悲涼的雙眼,泮善林楞了許久:“道友或許是認錯人了,在下真的不認識你!”

“你...........”劉芳芳張口,想要再說什麽,卻又突然住了口。

月雲妤輕身躍下,走到劉芳芳身旁:“我想,他可能失憶了。”

劉芳芳微微仰頭,看了月雲妤一眼,眼眶似有淚水溢出:“我猜到了。”

不是認錯人!

眼前的人,的確就是泮善林!

泮善林看著眼前的藍發女子皺了皺眉,片刻,又回頭看了看那身旁一臉傲嬌之色的小師妹。

不知為何,他突然覺得,身旁的小師妹,與眼前那名藍發女子長得好生相似,雖然,兩人氣質之上完全不同。

千成亦和萬俟伯丞走上前,註意到泮善林的動作,立即發現了那黑衣女修與月雲妤有著幾分相似。

想起了剛剛泮善林喚她阿月,萬俟伯丞轉頭對著月雲妤道:“月師妹,我想,他也不是忘記了所有,恐怕,他應該還記得你,準確的來說,或許他只是記得你的長相。”

記得自己?!

月雲妤挑眉。似突然想到了什麽,擡手施了一道幻術,待那滿頭的藍絲幻化做黑絲,再次看向泮善林:“現在,你認得我是誰嗎?!”

“你..............”泮善林張了張嘴,眼底有著驚訝。

來回在月雲妤和那黑衣女修之間看了看,才道:“月.........月..........”

聽著泮善林月了半天。也沒說出月什麽來。月雲妤幾乎可以確定,他應該就只記得她的姓了。

沖著劉芳芳聳了聳肩,月雲妤有些無奈道:“要不然我們帶他回尋南宗吧?!等回去了。在想辦法讓他慢慢恢覆記憶。”

尋南宗?!

被泮善林喚作阿月的黑衣女子看著月雲妤,只覺得月雲妤口中的宗門名似乎是在那裏聽到過。

難道是周圍的小宗門嗎?

不對,她想了許久,也沒有想起來周圍有一個叫尋南宗的門派。

現在最重要的。是不能讓他們把大師兄帶走才是。

黑衣女子想了片刻,直接擡手拉住泮善林便想離開。口中小聲對道:“大師兄,這些人,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,我們還是先回宗門把!”

“是這樣嗎?!”泮善林皺著眉。想要回頭看看月雲妤幾人,卻被那黑衣女子強行捧住頭轉了回去。

“當然是這樣,你不是說我們打不過他們嗎。那我們還是不要留下了。”很難想象,剛剛那刁蠻任性的黑衣女子。還能說出哄人的話。

周圍的修士,見泮善林和那黑衣女修離開,也警惕的看著月雲妤幾人,開始緩緩向後退。

劉芳芳見此,腳步向前一踏,便欲追上去。

“別急!”月雲妤快速伸手攔住了她,不去看她那有些怨毒的眼神,解釋道:“你現在跟去,只會打草驚蛇。”

劉芳芳皺眉,語氣有些沖:“你什麽意思?!”

千成亦幾步走到兩人之間,臉上寒氣四溢,看著劉芳芳道:“你就不能好好說話?非要這麽惡心人?!別以為所有人都欠你的!”

月雲妤一怔,驚訝的看向千成亦,她怎麽也沒想到,千成亦會突然對劉芳芳這樣說話。

“你!...........”劉芳芳眼眶微微發紅,從認識到現在,千成亦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。

撇過頭,千成亦不去看她。

他又何曾想如此跟她說話,只是,月雲妤處處幫扶他們,可劉芳芳做的又是些什麽。

抿了抿唇,月雲妤道:“你不必如此,我攔住你,不過是想跟在他們後面,找到泮善林現在所在的宗門,弄清楚他失蹤的原因罷了,你若覺得我礙了你的眼,這件事情完了之後,我們便各走各路便是。”

劉芳芳臉色有些發白,聽月雲妤說各走各路幾字時,她心裏卻是沒有一絲絲的高興。

乾玉將小舟收起,幾人壓制了自身氣息後,這才禦空向著那一群人追去。

乾玉握著月雲妤的手,看著前方的三人,低聲道:“為什麽?”

“什麽?!”月雲妤揚眉,一時間有些沒明白乾玉的意思。

“為什麽要給自己找不愉快?!”

月雲妤一楞,這才明白過來乾玉說的是什麽。

笑著搖了搖頭,月雲妤解釋道:“與我來說,他們是我在入修真界以後,遇到的第一批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,我們共同經歷了很多,所以,我很珍惜他們,哪怕,如今路不一樣了,也不代表,我不能幫助他們!”

當初離開荒蕪之地時,若是沒有那青門宗宗主的要求,她或許也會去找千成亦說說離開的事情吧,只是,礙於如今性子大變的劉芳芳,月雲妤有些猶豫不定,好在,最後青門宗宗主自己出來說出了這個要求。

月雲妤始終忘不了,那個時候,總是喜歡站在自己身後的劉芳芳,跟自己無話不談的劉芳芳,只是,如今,一切都變了。

重要的是,他們的心,變了!

千成亦或許看似表面是在維護她,其實,不過是不想劉芳芳將自己惹惱罷了。

輕輕的嘆息聲在耳邊響起。

乾玉抿著唇,沒有在說話,只是,那握著月雲妤的五指,越發緊了些。

察覺到乾玉的動作,月雲妤瞇眼笑了笑,仰頭道:“謝謝你,阿豈。”

乾玉低頭,看著月雲妤。

兩兩沈默,許久才聽他道:“我以後不會在讓你不開心。”

“是嗎?!”月雲妤噗哧一笑,這個人,還能管著她開心不開心了?!

乾玉一楞,今日也不知怎麽的了,居然就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。

看著乾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神,月雲妤趕緊收了嘴角的笑容。

好歹,這個榆木腦袋會安慰人了,她還是不要嘲笑好了。

☆、411丶我想留下來、

依山而立,一座規模不算大的宗門出現在了幾人眼前。

下方,那已經進入宗門的幾人似有所察覺,齊齊轉身,看見那虛立空中幾人,黑以女子驚呼道:“他們怎麽跟來了?!”

“快開啟護宗大陣!”

焦急的呼喊聲響起,幾人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。

一陣白光閃過,整個宗門有恢覆了原樣。

黑衣女子在下方望著上空,神情有些得意:“護宗大陣開啟,看你們能耐我和!”

一名同樣身著黑衣女修走出,看了看四周問道:“護宗大陣怎可隨意開啟,負煙,你又在鬧什麽麽?!”

那女修與那黑衣女子面色有著幾分相似。

女修話落,正得意的黑衣女子一楞,這才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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